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赶巧,edison端着咖啡从茶水间出来,看见她,知道怎么回事后,吩咐说:“小艾,以后若是丛小姐上来找许先生,不用多问,直接放进去。”
小艾漂亮的眼睛瞪得老大,一改平日稳重优雅的语气,几乎冒出家乡话。“什么?”
丛诗薇在众女又嫉又恨的目光中进入办公室。她埋怨edison:“话不可乱说。”
许从一正伏案工作。听见脚步声,头也未抬,但说:“你加紧处理一下《书寓》的版权问题,华夏传媒执行总监乔麦已经催了几催,张大导指着剧本开机。”
“这事说来也简单,你不必操心。眼下有更紧要的人。”
他没会意。丛诗薇开口说:“我很抱歉,叨扰许先生工作了,要不咱们约个时间。”
许从一握着钢笔的手忽然停住,僵了一会儿,依旧低着头,一边写一边说:“什么事,你开口说,我听着。”
edison识趣地去了隔壁办公室。丛诗薇说:“不太好,我还是等你忙完。”
许从一看了一下腕表。“三点四十五,等我忙完还早,二个小时,你若耐得住就等。”
她认为他的话不仅冷漠而且尖刻,虽然心里有点不是滋味,但没有埋怨的理由。在沙发上坐了十来分钟,他说:“左转书厅,你若闷,可以看书解闷去,时间过得快。”
她礼貌地说了“谢谢”,便去书厅看书。所谓“书厅”也是客厅一种,招待文化人的。自然类别五花八门,内容深浅不一。因为心里颇不平静,看不大进去,只挑了一本《边疆文艺》的故事杂志看。
将故事看入心以后,时间果真快了许多。不知不觉已经五点半。许从一走进来,在丛诗薇背后站立,她完全没有察觉。低垂着头,像个泪美人。
最是那一低头的风情,是娇羞不是娇羞更甚娇羞。
他瞥了一眼文字,结尾一段。
“长安的雪又开始落了。夜已深,朔风又起,我支着窗棂发呆,咳嗽不止。李妈秉烛进来,一面关窗一面劝我去睡。她说,小姐你的痴病又泛起来了,哪年没有雪呢?身子骨弱尚可调养,染上多愁善感又当如何?眼见雪如絮下,咒骂说这该死的天气真折损寿运。拢了火盆,加了炭火,叫我安生睡下。我等她走后,又将窗子打开。雪是有情味的,它知人情,知我满腹哀思。我曾问他,为什么你总无缘无故失踪?他说我想试试我失踪以后,我的月儿能否好好活着。我那时说,怎么不能?我貌冠天下,才绝长安,将来是宫里头的人。他苦笑了一下,叹气说是呀,你心气儿高,只是······我回了一句,你咒我命比纸薄?好梦也好,噩梦也罢,我自己作得,你须管不得。他连声说对,脸避着我。我使小性子惯的,没当回事。赌气睡了,他缠上来,我们缠了一晚。又说到赎我出去的事,我认真说若真有那日,我便嫁鸡随鸡嫁狗随狗。他若有所思,柔声说等落雪了,我就迎你。一场安史之乱的人祸,连皇帝都逃了,何况红楼名娼?只有我留下来,和一个依命的妈妈。其实是她渐老不想奔波而已。在这里,我经历了更多的不幸,身体垮了,还不肯咽气,挺过来五个寒冬。又一年雪下。雪满长安道,故人何处?”
“好矫情的文字,不值当落泪,犯自个不痛快。”
丛诗薇回过头,举着满脸泪水的脸,抽噎说:“自古薄情郎,你站男人的角度,自然不会体恤怜惜一个苦命又顽强的女子。”
那张泪脸楚楚动人,他不愿令她伤心,想把话里意思更正过来。哪知苦笑一下,口不对心:“有些女人不见得比男人好到哪里去,拿句时兴话,‘跟人上完床,连一百块钱都不肯给’。”
她明白他拿话揶揄自己,心中稍生愧仄,转过头抹眼泪。
许从一坐到对面沙发上,略微松了松领带,问有什么事情。
她揣测李善的事是他幕后干涉,毕竟没有实证,不能空口污人,只能好言请他了解一下那姑娘的工作能力,实在没有理由被裁,并说我早有换工作的打算,如果······
话还没说完,许从一的脸已经铁青了,有些不耐烦:“你以为你很重要么?在我公司不过闲人一个,养一张嘴罢,凭什么你能以自己置换一张名额?再说了,那不是我管的事,我没有闲心什么鸡毛蒜皮都得过问。”
丛诗薇不知再说什么。一瞬间有种想把书朝他脸上扔过去的冲动。
“你来找我,不就是确信在我心中有地位么?既然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