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离这副情形,立刻将手指搭到难离的腕上,凝眸诊断了片刻,突然道:“他不是受伤,他是中了毒,并且这毒在他体内已经有一段时间了。”
金华闻言心里一紧,明明自个儿重了毒,干嘛还巴巴跑来救我!
难怪他的眉头全是细细的汗珠子,想来刚才身体就不舒服,只是一直是在强撑。
“姑娘!”
多儿听到外面没了声音,心里害怕,壮着胆子推开马车门,探头向外望来。
“别看!”金华见多儿探出头来,忙出言阻止,可惜迟了一步,果然多儿看到一地血淋淋的尸体,立刻吓得双眼一翻,晕倒在车里。
“此处不宜久留,我们赶快离开,寻到安全的地方给他们医治。”
常叔将多儿扶进马车里边儿躺下,回头又接过金华怀里的难离,将他扛上马车安置好。
金华赶紧爬上马车,常叔将车门关好,然后坐在车门前面,长鞭一挥,驱赶着马儿,快马加鞭赶起路来。
一口气赶了二三十里路,终于在近夜时分,找到了一家客栈,暂时住了下来。
天已大亮,金华支着脑袋趴在床前,看着陷入沉睡的难离,心中五味杂陈。
“明明自己身体差的要死,偏偏还要逞能,谁要你巴巴的跑过来救了?”
“白出力了你,才不要感激你!”
“活该躺在这里,干脆有本事永远别醒过来才好!”
‘咳’‘咳’,两声咳嗽声响起,接着传来了低沉而富有磁性的男声,“那恐怕要让你失望了!”
“啊,你醒了!”金华一个机灵,看着难离缓缓睁开眼,顿时兴奋得像只叽叽喳喳的云雀,差点儿就要欢呼雀跃起来。
“这儿是哪里?”难离目光转动,默默打量着屋内的情形。
“你放心,这里是客栈,很安全。”
难离目光转了一圈,最后定格在金华的脸上,被他这么近距离的盯着看,金华觉得自己的脸颊莫名有点儿发烫。
“我睡了很久?”
“没,没有,你中了毒,所以身体弱,常叔去镇上给你买解毒的草药去了。”
难离嘴角一扬,似是在苦笑,“普通的草药对我没用的!”
“那什么药才有用?还有,常叔说你身体里的毒素已经有一段时间了,你到底什么时候中的毒?”
“可以给我倒杯水吗?”难离故意转移话题,显然并不愿意提及。
“水吗?好,马上!”金华跑到几案前,慌里慌张地倒了杯水,又急忙跑回来搀起难离,将水放到他的嘴边,难离饮了几口,又重新躺好。虽然他的脸色稍稍好了一些,却还是惨白得没有一点儿血色。
金华放下水杯,迟疑了一下,还是没忍住,“恰好在我们危急的时候出现,应该不是巧合吧!”
难离顿了顿,坦白道:“你忘了‘风雨楼’是做什么的么?这个世界上,没有什么是我不知道的!”
金华撇撇嘴,做什么的?坦白点儿讲,还不是靠刺探别人赚钱的嘛!
难道我的所有的事情,他一直都在关注?金华这么一想,顿时感到脊背发凉,当然除此之外,尽管金华极力无视,但还是有一种温暖的感觉在心里缓缓流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