迎去那学习深造,其他内容就是要有什么单位来担保去委培学习。
我虽然没撕这封信,但也没引起什么注意。
我还不知道这封公函,在七月份以前的重要性。
只把它当作一封与东北艺术学院差不多的信来对待。
由于受了东北艺术学院的影响,使得我在处理这些事情时,开始认为这些学校都是为了骗取钱财。
汉晨和胡清泉在外屋忙乎了个把小时后,送走了客人便进厨房来看我。
胡清泉问:“怎么回来了?日子难过?”
汉晨是有文化的人,拧了一下胡清泉的耳朵说:“都这个时候了,还在雪上加霜,快去抱一抱天仁。”
胡清泉抱起天仁,又走过来问我:“出了什么事?你讲一下,好吗?”
我放下筷子说:“被骗了,我们家里人和整个边城的熟人都被骗了。”
汉晨又问:“是假的?”
“假倒不是假,不过,他们不可能转户口,工作真不包分配,学费高得恐怖,四年五万多。你们说,这样的大学读来干啥?这回欠下阿爸这么大的一笔钱,都不知道该咋还他。”
汉晨的心也一阵阵紧张了起来,才意识到当初汉今的阻挡是正确的,不应该这么草率地去长春。
我从胡清泉的怀里抱过天仁来对天仁说:“三姨惨喽,没脸见人喽。天仁,你帮我出出主意吧!”
天仁只一个劲地笑,已经在哇哇学语了。
汉晨边洗碗边说:“事情到了这步,还不是要面对现实,只有磨厚脸皮,管他谁说三道四,都当成耳边风,要不然,就又同你姐夫去岷山干活。”
胡清泉抽了支烟,狠命地吸了一口:“你帮我带天仁带过关键时期,我想,只要我有一口饭吃,就有你的一口饭吃,你阿姐有一条裤子穿,就有你的一条裤子穿,你跟我一起创业算了,饿不死。”
……
几天来,我一直呆在汉晨家里不出门一步。
阿爸和汉今得知我回边城来的消息后,气得茶不思饭不吃。
尤其是阿爸,他开始对汉今的推算信服了,认为我是在骗家里的钱。
为了平息心中的怨气,阿爸断然不到汉晨家找我。
而汉今却是有点胜利者的姿态,为自己当初的阻挡感到欣慰。
认为总算是推算正确了一次,看我还有什么把戏要耍。
不敢回红村的我,除了怕阿爸外,还怕被乡亲们羞辱、白眼。
渐渐地,参加完高考的舞团成员,几乎每天都要到气象局来安慰一次我。
往日的戏言,全被这种过逾的伤怀冲淡了。
因为,张惋等人在等候高考后的命运到底如何,都非常忧心。
第一卷 329骗子,滚开!
[正文]329骗子,滚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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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天,王二菲子来到气象局找我去她住处喝酒。
我不知道这是一次非常特殊的酒席,跟着去了。
进了屋,我第一次看见王二菲子的写字台上没有一本书和稿笺。
取而代之的是十瓶啤酒、一瓶沱牌大曲,牛肉、鸡肉、鸭肉摆了一大桌。
我从包里取出烟来,想送给她。
王二菲子挡住说:“你姐夫的烟,我不抽,今天我请客,什么都我出。”
王二菲子说完,就从床头取来一包“攀枝花”香烟:“我抽这个。”
碰杯喝酒几个来回,王二菲子问:“我是不是你老师?”
“是!”
“是不是好老师?”
“是!”
“是不是特别好的老师?”
“是!”
“你骗我?”
“是。”
“回来的目的是不是长期停留下去?”
“是。”
王二菲子从抽屉里取出我写的信和过去送的一些礼卡,放到我的面前说:“你把这些东西带走!从现在开始,我宣布,不再是你老师,甚至连朋友都不是,我们是陌生人。”
我如梦初醒:“王老师——”
王二菲子立即吼道:“不许叫,你不配,请马上走出这间屋,滚!”
王二菲子一旦露出了凶相,是很要认真的。
我没起身,王二菲子猛地在桌上就是一巴掌:“哪儿来的,就滚回哪儿去。”
我怎么也没想到王二菲子的突变,是如此的不由分说。
心中惟一的精神依托,就在这几次吼声中被炸得粉碎。
忙站起身抓起信件,放声痛哭地走出了王二菲子的屋。
王二菲子错误地理解了我的动机,只把我的回来当成是没有认真地分析她信的宗旨。
而我也错误地理解了王二菲子的行为,只把王二菲子当成是完全可以宽慰迷途不悟的人。
走在街上的我,好像觉得所有人的眼睛都在盯着自己。
便逃似地奔回气象局,倒在□□慢慢地哭。
被逐出师门的感觉是一种迟钝的痛,是呆板的痛。
一切思维都停止,麻团般的脑筋,往往是让人走向犯罪和走向精神分裂的起源地。
如果在这个时候,没人再来解救。
那么,这个人或则开始杀人放火、纵荡人世。
或成为疯子东打西叫、不堪俗习。
汉晨不知道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但出于长姐的心胸。
不断地安慰我:“没上大学就算了,又不是去当什么大官,我没有读上大学还不是过来了。条条大路通罗马,只要有我和你姐夫在,放心地养心调整好精神,九月份就同你姐夫一起去岷山闯世界。万事难不倒人,谁坚持到最后,谁才是真正的胜利者。”
我就是在乱麻脑筋中,被汉晨一点又一点地拖了起来。
虽然汉晨没有意识到她救起了一名重病人,但上苍的眼睛终究是看了个清清楚楚。
七月下旬的一天,阿爸找人带口信。
让我回红村去帮着家里收地里的豆子,汉今汉收也回来了。
阿爸打算一天就收完豆子,就请了寨子的很多村民来当帮工。
这些村民见了我,都假意不知道读书的事。
只有汉今,时不时挑起一下子话题,但都被阿妈顶过去。
上午出门的时候,阿爸吩咐帮工们早收完豆子就早耍。
帮工们听了这句话,连中午饭都没来得及吃。
一鼓作气将十几个地段的三十亩豆子收完,等大背小背地送回来吃午饭的时候,已经是下午四点多钟了。
村民们吃完午饭,就都将桌子搬出院坝来打牌或喝茶玩耍。
偏偏汉今有新安排:“今天既然请了大家来帮我们收庄稼,就想再为难一下大家。太阳埂上的早稻已经该收成了,是不是请大家帮我一起去收回来?”
许多村民听了,心里不愉快。
但是主人家的要求,总不可能反对,于是都纷纷离桌去准备工具。
阿爸在里屋陪几个老村民喝酒,不知道汉今的这一出尔反尔的举动。
而我却忍不住,跑出堂屋对汉今说:“到底在干什么?阿爸说好了,收完豆子就耍,怎么这么对待帮工?”
汉今朝我冷笑了一下:“你有这个说话的权力?去跳你的舞吧!”
“请你冷静点,人家帮工是听阿爸的安排才忙得中午饭都顾不上吃,帮我们收完豆子,本该让他们好好休息。太阳埂的谷子,我们四兄妹可以明天自己去收,何必为难他们?”
汉今没听我的劝,自己带头去抬拌桶。
帮工们也只好各自去找镰刀,准备出发。
我急匆匆地冲过去按下拌桶愤怒地说:“你这种做法,不是我们阿诺家待工人的做法。以后,还要想请人不?是不是想累死几个帮工你就安心?”
“让开,我还不是你教训的那种人,骗子,滚开!”
第一卷 330我没掉一滴眼泪
[正文]330我没掉一滴眼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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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汉今污辱,我的眼睛几乎要喷出了火来。
按住拌桶就是不让,帮工们站在旁边看笑话。
哪知汉今转过拌桶,当头就重重地打了我一拳。
我没站稳,倒在地上将头碰了一个大包。
此时,我也不想自己是女子了,爬起来不分青红皂白就朝汉今还击。
我那里是汉今的对手,只几下就将我打得抬不起头。
正当我被打下一坡坎,想爬起来再次还击时。
阿爸在屋里喝酒喝得晕头转向,听帮工说我在和汉今打架。
慌忙的阿妈往院门外去看,阿爸操一根大竹竿,也追出来。
本来心中就对我的出门读书一事气不过,这回又见我无法无天,敢打汉今,此时的汉今是被阿爸确定为最有阿诺家族的本色后代。
阿爸见我刚想爬上坎子来,便举起竹竿当头就猛击。
我犹如碰上了巨石,见阿爸在打自己,只好忍痛不敢还手也不敢跑。
阿妈见阿爸又使出了早些年打猎物的手段。
知道劝不住,越劝越凶是阿爸的本性。
汉今站在坎子上得意忘形,认为是应该教育一下这不听话的老三。
阿爸没有骂一句话,直到将大竹竿打成了竹块子,自己也打累了才停手。
而我,已是一身的血青死血,脸上背上,脑门上,脚上的口子,血流不止。
本来我上衣少,很容易打进皮肉。
打累了打够了的阿爸才头也不回,气汹汹地回到屋里,帮工们不敢拉倒在地上的我起来。
阿妈心痛得眼泪长流,见我趴在地上完全成了一个血人。
忙下坎子去扶我,我没掉一滴眼泪。
艰难地推开阿妈说:“谢谢您把我带大,我走了。”
我说完,便拼命爬起身,一瘸一拐地走过坎边,上路离开了这个家。
直往边城街上的方向走,阿妈在后面追上来问:“老三,你想干啥?”
“回去吧,我不会寻死,我上街去包伤口去。”
就这么一句话,使阿妈放下了心来。
回到屋里,却又伤心不止。
阿爸怒气说:“有啥好哭的,这种骗子,阿诺家不需要,原先还以为是汉今说假。”
阿妈有气无力地出门去割猪草,当阿爸发现所有帮工都随汉今去太阳埂时,便有点糊涂。
但丝毫没把我联系在一起,只认为是帮工主动去收谷子。
还有点得意:“现在有点钱有点地位就是不一样,帮工们都开始不怕累地帮我。”
然而,当帮工们累得上气不接下气地摸黑将早稻收回来吃晚饭时。
一帮工见汉今不在同一桌吃饭,便借酒醉之意对阿爸说:“我嘛,想说几句酒话给你听听,我们也是人,而不是狗。”
阿爸刚要问话,又被帮工假意醉乎乎地伸手挡了回去。
“别生气,如果以后再遇上你们家发生今天这样的事,肯定不会来帮你。”
“什么意思?”
“你们家一向是说话算数,但今天就变了,收几十亩的豆子,还要让我们下田收谷子。这年头,谁还是那些年的样子,大不了穷一点,也不愿来受气。”
阿爸半明半昏地问:“不是你们自己去收谷子的吗?”
另一帮工见汉今正幸灾乐祸地在另一张桌上行令划拳,没注意阿爸这边。
便小声对阿爸说:“其实,我们累一点不算什么,关键是你们家今天下午的处事太不合情理,艳子阻止汉今让我们去收谷子,阻止不成,便遭到汉今和你的围攻,你还不分清楚是非就打人,当时,我还以为是你支使汉今叫我们去收谷子,唉!其实我们累点无所谓,就是希望什么事都要有个度数。”
阿爸听了这番话,站起来就要骂汉今。
却立即被帮工拉下坐着说:“事情都过了,就别再骂人,我们知道你是说话算数的人,汉今违了村规就算了。”
第一卷 331人苏醒了就好了一半
[正文]331人苏醒了就好了一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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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拖着已成重伤的身体,艰难地下山。
还没上公路,就彻底倒下了。
路上的人,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一身鲜血还在不停地流。
有人招了一辆面包车,将我载到城里。
经多人转认,才认出我来,报信的跑到气象局给汉晨说了。
在医院急救室,我已经晕死。
汉晨惊得目瞪口呆,跑到医院。
因失血太多,我趴在病架上像一个死人。
……
第二天晚上,我才苏醒过来。
身上包满了纱布,药味扑鼻。
汉晨见我醒来,忙将胡清泉叫来。
胡清泉开始以为是社会上的地痞打的。
“谁将你打成这样,我马上去打转来。”
我苦笑了一下说:“打不转来,那个人凶得很,我们都斗不过。”
汉晨在一边对胡清泉说:“最好不要去惹。”
胡清泉大声说:“边城有几个学武术的?麻拐子撵狗——哄人,我请一车人去打,他打得过吗?”
我吃力地说:“打我的人是阿爸,敢打吗?”
汉晨和胡清泉都同时惊叫了起来。
“原来是他,这事情就不好办。”
“阿爸这人就是这样,打起人来不休息,已经好多年没打人了,恐怕你这次挨打是他有史以来打得最凶的一次,过去还没有见过几兄妹他被打得昏死。”
我再次苦笑了一下:“是该挨打的时候了,白用了他的钱,又没有什么出息,哪像阿哥,一场之长,是干大事的人。”
胡清泉不服气:“他有个屁的本事,还不是老丈人借了五六万,一手一脚帮他弄到茶场让他去坐上头把椅子,这是有本事的人干的吗?”
汉晨推了一下胡清泉说:“你还不是一样,靠大人的钱吃饭。”
“别争,你们虽然用了阿爸的钱,但都有事业在做,而我用了他的钱,却泡都没冒一个。不要说打我,就是杀死我都该。”
这时,医生又来了,他认真地复查了一遍我的伤口,然后换药打针。
之后对汉晨说:“天气热,小心伤口感染,一定不能随便翻身和沾水,脸色有什么变化就立即通知我,人苏醒了就好了一半。”
几天不见我回家,阿妈急得匆匆忙忙地上街来了解情况。
当看到我一脸的肿涨还未消,而且全身不少地方都包着纱布。
忍不住老泪如涌,汉晨劝说:“别哭了,她没事。”
阿妈边哭边说:“打成这模样还是没事,那要打死才叫有事是不是?”
我挪了挪身子说:“您再哭,我就要下床来下跪求您啦!”
汉晨将阿妈拉来坐下:“到底是为什么要让阿爸打得这么凶?”
阿妈抽气说:“汉今不懂事,硬要让帮工在天黑前去收谷子,老三阻止不成,就动手打了起来。老头子更不懂事,不问清楚谁是谁非就动手打,我晓得老头子是以老三骗了他钱,又丢了他在红村的脸才狠心打的。”
“艳子也是,问几遍都不说出原委,简直气死人,开口闭口就是自己应该挨打。”
胡清泉在一边听了鬼火冒:“在岷山包工程也没像他这样对待工人,干活的时间说好就不更改,都是人,哪个不想休息一下,又不是畜生。我还没见过他这样的厂长,对帮工都要这么苛刻,那对工人又不知该怎样整治了。”
阿妈越哭越伤心说:“老三读几年的书,没用家里几个钱,都靠自力更生,这回用了钱,就算是补给她的费用也无妨嘛!简直是气人。”
第一卷 332百年不遇的大风暴
[正文]332百年不遇的大风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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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清泉给阿妈打来一盆洗脸水,表情极其生硬。
“不要哭,洗脸,等会儿医生要来上药。”
阿妈还是边洗脸边哭,没管同病房的其它病人。
胡清泉站起身来对汉晨说:“我在岷山送她回来时,打发了她三百元钱,我还没把这事放在心上。她没读成大学就算了,路还长着,有啥子了不起。”
汉晨吃惊地问:“就是我打电话,让她带来的那次?”
胡清泉点了点头。
汉晨说:“哎呀!她给我了,说是你让带回来交给我,这人真是。”
胡清泉走到我的床边:“上回的三百,为啥要给她?看不起人。”
我吃力地说:“三百元,够阿姐一个月的生活费,我带走了就等于什么作用都没有。你看,这次我害病不是一样在用你的钱吗?”
胡清泉喂了一口开水给我,很怪罪:“上回了上回,这次了这次,为人不清不是男人。”
我说:“等我好了,再跟你扯这些。”
胡清泉转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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