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互不犯。
周澈推门进来了,坚定的说:“就算批命人的话是真的,我也不怕。以后的事谁知道会怎样呢?至少现在努力过了,不致将来后悔。玉颖,试一试。”
原来,他一直在门外听着的。康玉颖垂下头悄悄的吐了吐舌头。如果刚才自己告了他的状,他会不会说这些话呢?
管他怎么说,她知道她要怎么说就行了。“少总,那些不是能试的事。你不怕,我还怕成了罪人。”
“你已经是罪人了啊!”周澈装出受伤的捧心哀怨:“你捕获了我的心,我的心再不能为别人而跳动了。你对我却连称呼都是那么生份。”
“因为我和你的关系只能是雇员和总裁。”喊他“少总”这是她感觉唯一能与他划清界线的事了。
周澈挨在她身边,轻轻碰了碰,“公事场面上这样喊,关起门来,自家人,别太见外了。”
接下去,好像是两个年轻人的情话时间了。周煜支持这么久,也感觉很累了,喊人进来把他推出这间曾经属于他发号令的办公室。把时间与空间都留给了他们。
没有了让康玉颖顾虑的老人,她的话就不再那么客气。反正也不是一次两次被周澈说她摆不正自己的位置,也不是一次两次跟他吵架甚至动手了。
嗯,算是轻车熟路吧!
眼一瞪,一掌推到周澈的胸前,质问他:“心?你是有心的人吗?我真后悔那次没有挖了你的黑心。”
“挖去干嘛?”周澈也一改刚才的诚恳,涎着脸凑到她耳边,戏谑的说:“放枕头边,睡前一眼,睡醒一眼,半夜起来上厕所还看一眼?胆子不小嘛!你就不怕那最是容易让人撞邪的吗?”
“撞邪”对康玉颖来说,还是心有余悸的。而她为了避免这件事情,一直寄居他的屋檐下。也就是说,在他的屋檐下,不得不向他低头啊!
伪笑着说:“不是,替你洗干净,保持好,你什么时候要,我什么时候还给你。”
“这样不错。有赏!”周澈还是嘻皮笑脸的,跟她提议:“玉颖,帮个忙吧!反正你也不会爱上谁,不会和谁结婚,帮帮我,对你也没有损失,大不了,我给你再开一份工资。跟我假结婚,让老头高兴高兴。”
“假结婚也是结婚。”康玉颖很郑重的说:“周澈,我说的原因,不是玩笑话。我真的不想害了你。”
周澈无可置否的耸了耸肩,似乎她的拒绝早在他意料之间,他已淡定。
康玉颖也松了口气。
岂料,他突然拿出从未正式向她索要赔偿的理由来:“玉颖啊,我这辈子被你毁了,可我又不能对人说。你总得替我掩饰掩饰吧!”
康玉颖眯起了眼,故做爽放看了看他下面,“真的不行了吗?我想亲自给你检查检查。”
话音未落,就向他伸出了狼爪。
周澈吃了一惊,这是打死他都想不到的。小绵羊怎么可能变成大灰狼呢?抓住裤腰,拒绝非礼:“喂,住手,这可是办公室,随时会有人进来的。”
“哦,是得注意点儿-----”拖着长长的尾音说完,收回了手。
她也就虚张声势一下。
等周澈明白过来时,有些后悔。
如果他不阻止,是不是就会发生香艳的一幕。
还是再等等吧!
等着想要的答案,等着想找的人,等着应战。
周煜还是时清醒时迷糊,不过去医院检查,医生说这已经是奇迹了,按病情以前的发展速度,这时,他应该是谁都不认识。
这么说,就是嘉措的阿嘉配的药有效了?但叶玉冉和康玉颖都没有告诉医生他们用的什么药,只说是天天陪他回想以前的事。
康玉颖急着想将这一好消息亲口告诉周澈,还有她的其他想法。
站在客厅里用吼的也没把周澈叫出来,康玉颖风风火火地冲到他的卧室,把他从被子里拉了起来。“起来,你这头懒猪,还睡,我都和你老爹老娘去了医院回来了。”
周澈拥着被子坐了起来,“你们去了不就行了嘛!昨晚我玩了通宵,你让我睡会儿,要不,你陪我睡?”涎着脸说出了不可能的要求。
“你妄想!”康玉颖一把将他推倒,扯掉他拥着的被子,拖了出去,在门口才转身说:“快起来,我找你有事。”再故意把门关得很大声,就不让他再睡。
可这头没了被子的猪裹着床单继续睡。
康玉颖急了。
今天他老爹清醒的时间够久了,随时可能犯迷糊,事情现在不商量,不知又得等到明天什么时候。她的性格从来都是今日事今日了。
叶玉冉理解的让管家们把周煜抬进了周澈的卧室,然后在一旁督促着耍赖的周澈,要他认认真真的听康玉颖的话。
“你们觉得嘉措父亲开给老董事长的药怎么样?”没有任何开场白,康玉颖一开口就是这句问话。
周澈才发觉自己这段时间将主要精力全放到玉传媒上,对身边的人都忽略了。敷衍的说了一个“好”字、
如果康玉颖要跟他较真,问好在哪里,他绝对说不出来。
叶玉冉因为时时刻刻的陪伴在周煜身边,她最清楚,最有发言权。中肯地说:“应该挺有效的,虽说不能治好老头子的病,可是推迟了病情的发展。现在这样,我已经很满意了。”
周煜点点头,微笑着握住叶玉冉的手。这是他俩近来最主要的交流方式,所有要说的话,全在眼神里。看着看着,周煜的眼神就变得迷离了。
虽然康玉颖知道此时老董事长又开始犯病了,但她仍是好生羡慕。
周澈那家伙,每提到嘉借时,他想起最多的就是山珍野味。劲头也来了,把裹身上的床单一扯。跳下床就说要去厨房。“我去用松茸炖风干野鸡。嘉措前几天又寄来的。我真是爱死他了。”
康玉颖毫不留情的揭穿:“你是爱那些吃的吧?”
周澈立即没正经的表白:“吃醋了?我也爱你啊!很爱很爱、”
当着他父母的面,骂他也得留点儿面子。康玉颖很含蓄的只加重了那么丁点儿语气:“吃,你就知道吃!你就没从这吃的里面领悟一点儿什么?”
“领悟了啊,就是好吃,很好吃,两三天没吃就想得不行。”
“人头猪脑,除了吃,还知道什么?”康玉颖再也不管会不会让人家父母心疼,又开始糟蹋他了:“真是孺子不可教也,朽木不可雕也。”
这一说,就像开了闸的洪水,不一泄千里誓不罢休。
周澈愣愣地看听着康玉颖的数落,半句话都插不上。叶玉冉在一旁高兴地看着儿子吃瘪。
“喂,我说玉颖,骂得差不多了吧?你再骂下去,会把玉姐给乐疯的。你到底想说什么?我真的猜不到。”好不容易逮了个她喘粗气的空档,周澈开始求饶了。
偶尔也得见好就收吧!康玉颖在他求饶的话一说完,立即切换到之前的思路:“我在想,这个藏药这么有用,但当地的综合开发却极为有限,深开发甚至没有,很多秘方只是在民间流传,我们可以从民间购得这些配方,从当地进纯天然的野生药材,从事藏药的开发生产,配合野生菌类还可以生产保健品。”玉颖说出了设想。
周澈想到他最爱的肉,问道:“那野味呢?”
“野味就留给你吃吧!那些动物好多都被国家列为了保护品种,你就没发现,嘉措家那么多鹿、獐子、羚羊肉,我们走时送的那些,都是切得看不出是什么动物的肉的地方,而现在寄,就只寄风干野鸡野兔?
那些动物是不能打来吃的。你能在那儿吃到,算你狗屎运走得好。仅几样能动的,如果投入生产,在数量上远远不够。还有,那样必定得展开大规模的屠杀,你不觉得残忍吗?”
叶玉冉和周澈听得直点头。
“如果你们都认为可行,我们立即就着手筹备药业的开发生产。广告公司那边现在很正常,由孙总和蔡青看着,不会有什么问题。不知董事长认为如何?”
“康玉颖!”周澈非常不满的站起来叉腰质问:“老头把公司全交给我了,我又那么信任你,你竟然没把我放眼里?”
懒得跟他斗嘴。康玉颖瞥了他一眼,解释:“这是大事,当然得问有经验、做事沉稳的人。”
叶玉冉了解他丈夫的谨慎处事作风,叮嘱他俩:“事先别声张,你俩悄悄地着手进行,先得落实了西藏那边。”
“嗯,我们知道该怎么做的!”
康玉颖所提的建议这正是周澈这些天在琢磨的事。他还在为那次暴露身份的行为自责呢,在想那次没有被识破,现在该怎样更加的隐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