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你怎样？”

    “我当然没有你的本事，但，但现在是法制社会，我会有法子跟你周旋到底。”至于手机的事，她暂时不想多谈，起身往屏风后换了衣服，临走时，赌气地扔下一句话：“哪怕你在所有人面前都是谦谦君子，在我心里永远都改变不了一个流氓的事实。对了，不要自欺欺人，装情圣，你跟龚雪不正打的火热？何必还要假惺惺地旧情难忘，感动自己吗？那是女人爱做的事。”

    他没有解释，她跟白沈川的发展已经对他造成事实伤害。

    晚上快递小哥敲门，有东西签收。丛诗薇狐疑地打开门，入眼的竟是一大捧红色玫瑰花，还有一个盒子，里面居然是她的手机，压着一张字条。

    “丛小姐，生日快乐。我承认我输了。其实，我真的不能拿你怎么办。”

    眼泪忽然就在眼中闪烁，有些人之间天生是有鸿沟的，哪怕再有缘分，也注定不得圆满。

    窗台上，玫瑰花红色刺目，一切鲜活如初，仿佛还在昨日。原来并非忘记而是埋葬，一旦忘了再难得记起，假若只是埋了还有开关，随时可以打开，一经放纵，记忆决堤，好像洪水猛兽，把脑子都涨满把眼帘也涨满。

    那是五年前一个夜晚。公司聚餐结束，时至深夜叫了出租车。住在巷子最里头，越往里去越逼仄，车开不进去，只能下来走路。

    她胆子一向小，好在这里是老式民巷，多半住着上了年纪的本地人，走街串巷，你招我呼，相互间认识，治安其实很不错，颇有久违的淳朴民风。这也是丛诗薇选择住在此地的原因，有助于了解成都民俗文化。

    因为第一次参加这种大型聚餐，好歹收拾了一番，穿了一双压箱底的高跟鞋。鞋跟5cm，虽然不高，对她而言已经上了极限，又不能像平时穿单鞋那样，健步如飞。一条并不很长的路，走了好久好久。

    巷子尽头，向右转，再走一百来米，就是她租住的地方，一间挺有格调的吊脚楼。

    忽然刮起一阵夜风，背后“嗖嗖”发凉，才感觉灯光太过昏暗，街道太过安静。转瞬又想，这个点自然安静，若不安静那才真见鬼了。

    转过巷子一瞬间，整个人目瞪口呆。

    前方不远，一个黄毛小混混手拿一根钢管，对面是个少年，半长头发遮住脸，躬身靠墙，像是受了伤。

    那黄毛骂骂咧咧。“死小子，我们老大的小妞你也敢泡，活腻了。”又朝肚子上狠狠踢去几脚，鲜血顺沿嘴角一滴一滴地往下流。

    丛诗薇胆子很小，没碰到过危险，也不知道自己会勇敢还是怯懦。一股见义勇为的冲动感不自觉充溢胸口，直接站出来，把那黄毛吼住。

    但她太过温柔，人家根本不害怕，只是出于惊讶呆了几秒，不屑于一般见识。

    “滚，否则老子让你见红。”

    丛诗薇不吭声，小心翼翼打从黄毛身边经过。猛地从地上抓起一大把石灰粉，那是有人家正在重新粉饰房子。

    黄毛见她转身回来，既意外又好笑。打量她人长得不错，身材也正，一张坑坑洼洼的脸堆开花，猥琐十足。

    “小妞，你在哪家场子做事？小哥我铁定常去捧场，今夜月黑风高，也不用找地方，脱了衣裳直接干，钱不少你。”

    便过来搂抱。丛诗薇又气又急，撒手往他脸上一扬。趁黄毛看不清，拉了少年就跑。

    忘记自己穿着高跟鞋，没跑几步，脚下一崴，浑身起了一阵撕裂般的疼痛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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