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傻啊,出去不顺便吃饭。”
陆濯看着递到眼前的勺子,毫不犹豫的张嘴含进去。
尽管胃部发生痉挛般的抗议,痛的快要烧起来,脸色更白了一分,可就是几乎受虐一样的忍着。
她给的,不管是蜜糖还是刀子,他都甘之如饴。
许青竹喂了一勺反应过来,“哦哦,不好意思,我生病呢,不能给你用我的勺子。”
他抓住她的手腕,微微笑了一下,“没关系。”
然后,这天晚上回家,许青竹在家里晃荡半天,总感觉少了什么东西。
想了半天想起来了,她同桌今天没视频监督她写作业。
她纠结了一会儿,到底还是打了个电话。
结果接电话的却是周样。
许青竹到医院的时候,正巧周样出来接她。她抓住人,平复狂跳的心脏,“他怎么样了?”
周样耸肩,“能怎么样啊,胃病严重到住院。本来慢慢养着就好了,又去喝酒。”
许青竹觉得不可思议,陆濯那样的神仙人物,不知道的该以为他是喝露水长大的,竟然也会喝酒。
周样解释道,陆濯初中就喝酒,曾经还进了几次医院。
有一回一个人在家里差点醉死,要不是保姆发现,世上恐怕就没他这个人了。
许青竹心里一动,“他爸妈呢,不管吗?”
周样沉默了一会儿,“以后你就知道了,他有家人跟没有一样。就是太孤独了,大概酒精能叫人麻痹一下痛苦,所以这才染上了。”
许青竹一直以为陆濯该是个叫家人捧在手心长大的天之骄子,没想到竟然这样。
他住的是单人间,周样带了许青竹进来就又出去了。
许青竹坐到他床边,默默打量他。
他的脸色比在学校还要苍白,唇色暗淡,脸上唯一的亮点大概就是漆黑的眸子,从她进来就一直盯着她。
手背上扎着针,一瓶点滴输的很慢,滴答滴答还剩一半。
她嘲笑一般的开口,“你牛啊,能把自己喝进医院,不要命了。”
刚才周样说了,陆濯如果还想要命,就别再碰酒。
他乖乖巧巧的坐着,这里一个人都没有,到处一片洁白,安静的就像是死地。
而他已经习惯了黑暗安静。
一个男孩子能指望他会照顾自己吗?家里保姆也有家庭,人家下班了自然不会再管你。
陆濯也不知道坐了多久,打针的时候脱了外套,这会儿就穿了一件毛衣。
许青竹摸了摸他的手,果然冻的像是生铁一样。
也不知道他是怎么长这么大的,许青竹拿过椅子上的羽绒服给他披好。
从书包里拿出暖水袋灌满开水,放在他手下。
这才坐下,手肘支在床上,捂着下巴看他,“你以后别喝酒了,酒有什么好喝的,烟也不要抽。我讨厌抽烟酗酒的男人,家里我爸一个酒鬼就够了,再来一个可受不了。”
他听她絮絮叨叨的念,眸色带笑,乖的不行。
许青竹还生着病,今天喝药及时这会儿不怎么难受,就是有些困。
跟他说了一会话,就忍不住了,趴在床边睡了过去。
陆濯默默的看她,眼里是浓浓的不可见人的痴恋与黑暗,久久不散。
醒来的时候周围安静极了,而她竟然躺在床上,陆濯不见身影。
掏出手机一看,已经十点多了,这么晚了?许青竹皱皱眉头。
呆了一会儿,门口才进来一个人,陆濯穿戴整齐,看着好了不少。
见她坐在床上,走过来坐下,“醒了?回家吧。”
许青竹愣愣的,“你不住院?”
“胃病住院也没用,医生开了药,明天再来挂水。”
许青竹勉强信了,两人一起回到了陆濯家里。
她因为许业照顾醉鬼是驾车就熟,当然也会照顾醉鬼的胃。
不过陆濯家里每天的菜都是现买的,现在冰箱里什么都没有,许青竹在厨房里朝着客厅的陆濯吐槽。
已经很晚了,外面的超市都关了门,她只能简单熬了粥给他吃。
干完事情到了十二点,诺大的屋子只有两个人,她有些能体会他一个人的孤独了。
差不多了,许青竹背上书包想走。
他站起来跟着,用行动表示想送她,许青竹把他推进屋里,“太晚了,你这病秧子,去睡吧。明天先不要去学校,我帮你请假。”
他低垂眉眼,大拇指掐着食指关节,“不安全。”
许青竹不让他送,可是显然陆濯比她固执,最后没了法子。
她在他房间隔壁收拾出一件屋子,准备睡这里,拍拍手直起腰,“好了,现在放心了,去睡吧。”
许青竹跟牵着个孩子一样,把人塞进被窝,走了又转过身。
轻轻在他额上亲了一下,笑道:“陆宝宝乖啊,女朋友的晚安吻,快睡吧。”
他的心跳的厉害,一眨不眨的看她,直到她走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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