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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0:醋意乱飞(2/2)

得七上八下。

    他还发作不得,只得在心里将宋宁安骂个半死。

    那些留在大堂吃饭的看客们更是大气不敢喘。

    这小王爷蛮横霸道的名号在京里可是出了名的,谁敢惹他八成死了都没人敢前去收尸。

    平安候平静下心绪,这才转眸对上颜落“这位姑娘,是小儿无理,还请大人大量,不要计较”

    连平安候都屈尊道歉了,颜落还能说什么呢。

    揣着银票在手里,一张张认真的数着。

    她很感觉到平安候的心在滴血,这黄金千两,可是相当于八千两白银啊。

    她拼死拼活的,要是运气不好,一辈子也未必能赚到。

    这明珠楼虽赚钱,但也绝不是短时间内能赚回来的,平安候能不心疼就怪了。

    将银票数好,扬在手上挥了挥,笑道。

    “客气客气,虽然令公子为人处事不怎么周,但你们不是也赔偿了么,我自是不会再计较的”

    她这一回应,平安候更是气得(屁i)眼都生着火,碍于景逸尘在场,还不好发作。

    待颜落和景逸尘都离开了。

    平安候才捂着(胸xiong)口,整个人往后一栽,直直的晕了过去。

    这一闹,颜落初来京城,短短时间可算是出了名。

    以讹传讹的,整个京城的人都知道。

    “那永安王府的小王爷为了一个丑女,愣生生的让平安候爷赔偿了千两黄金”

    “你们说这事也怪了,要说小王爷天天追着那天下第一才女颜如玉(身shēn)后跑还可以理解,毕竟颜如玉人如其名,才貌双嘛”

    “可那丑女是怎么回事”

    “听说,小王爷还当着众人的面唤她娘子呢”

    “这小王爷不是与颜如玉有婚约的吗怎么会唤那丑女娘子”

    “就是啊,真是奇了怪”

    “你们是没看到啊,平安候一把年纪了,今儿个赔了银子不说,还被气晕了”

    “哎,也怪那宋世子,平(日ri)里文质杉杉的,出耳反耳这种事怎么也干得出来”

    “就是啊,明明几十两的问题,偏要惹上那小王爷,搞得愣生生的赔了千两金”

    “要我说,那丑女也是个厉害的,明明长得那么丑,也不知道使了什么手段,将小王爷迷惑得团团转,要不然小王爷能帮她”

    “对呀,我还听说,她当时可是要她付几十两饭钱还心疼呢”

    “这下平白无故得了黄金千两,怕是做梦都要笑醒了”

    短短不出半(日ri),颜落在京都,已经是家喻户晓了,对她的舆论,更是层出不穷。

    更多人羡慕颜落无故得了千两金。

    还有茶楼说戏的先生,特意将明珠楼今(日ri)发生的事,改名换姓添油加醋的述说了一翻。

    各种言论下来,颜落这长相丑陋的女子,凭什么迷惑住了他们相貌俊逸的小王爷,已经是人们茶余饭后纷纷讨论的一大重事了。

    有了白(日ri)里天价饭钱,颜落现在已经很谨慎了。

    晚上找客栈住一定先问价钱再入住,寻了间一两银子一夜的小客栈。

    碍于这张脸风头太甚,颜落还特意带着顶纱帽。

    晚饭席间,小客栈里同样有人在议论明珠楼的事。

    她不得不叹这谣言的威力,堪比现代的广告啊。

    景逸尘打下午被永安王的人寻走后,就没再露面了,这也算给她解决了一个大麻烦。

    毕竟那人太过招摇,走哪都吸睛。

    厢房里,颜落要了三个小菜,与墨竹一起吃。

    将包袱里的银票拿出来,她好怀念银行卡,这么大笔巨额银票随(身shēn)兜着,她总觉得不安。

    虽然说这钱财来之不义。

    但她并不心虚,当初在白源镇,要不是景逸尘的突然出现。

    没准她这条小命已经被宋宁安的人给秒了。

    初来乍到,这一夜,她睡得格外香甜。

    墨竹在客栈外头,陌幽离一袭红衣,衣角轻扬,寒气深重的夜色里,银面清凉如冰。

    “到了京城,需得谨慎些务必保她周”他冷声吩咐。

    墨竹抱拳点头“是”

    对陌幽离的心思,墨竹也十分的拿捏不准。

    他若真在乎颜落,为何不让她好好的在山里呆着,何必卷入京城。

    若说不在乎吧,她又从没见主子对哪个女人如此上心过。

    今(日ri)这黄金千两,明面上是他胡搅蛮缠从平安候府弄来的。

    实际上,他是知道颜落手里头没有多少银子,而来了京城,无论哪方面,都离不开钱。

    颜落这姑娘(性xg)子倔,不会平白无故受人好处。

    以这种方法给她银子,她会花得心安理得,主子对颜落的脾气拿捏的很准。

    对一个人如此上心,又岂会是不在乎

    “主子,今(日ri)这月影令曝露在众人的视线,月影宫最近怕也不会安宁”

    “落姑娘这里,到时候该以什么(身shēn)份自处”墨竹很纠结。

    颜落不会武,月影令在她(身shēn)上出现的事。

    如果人家只当颜落是月影宫的小喽啰,颜落怕是会麻烦不断。

    陌幽离叹了口气,转眸望向颜落所在方向。

    凝视许久才道“自是宫主夫人”

    墨竹一听,神色微愣,心底隐约有什么怦然碎裂。

    她并不怨,不恨,比起那冰冰冷冷毫无感(情qg)的主子,她更喜欢现在的他。

    哪怕,自己在他(身shēn)边这些年,他从未放在眼里过。

    “墨竹懂了”她轻应。

    今夜她未带面具,眸角的那一丝隐忍,陌幽离看在眼里。

    只是他向来果断,给不起的感(情qg),便不会给人半分希望,墨竹的(性xg)子他懂。

    疑人不用,用人不疑,他相信自己的眼光。

    颜落在睡梦中。

    周遭的气温下降,下意识的紧了紧被子,就差没把头埋在被子里。

    熟悉的睡颜。

    陌幽离稳落在(床)边,替她拂好额迹的乱发。

    渐渐的,他发现记忆里那张模糊的脸,与眼前的人,是如此的契合。

    他亦不知道执着于一个未知的过去是对是错。

    甚至很多时候,他都在想,放下过往,从此好好生活,毕竟能看入眼的人,实在少之又少。

    可是一想到他执着了十几年的事,他又犹豫了。

    “对不起”他轻声道。

    “我不要听你说对不起”颜落细小的声音落入耳迹。

    陌幽离心猛的一抽,她以为颜落在回应他。

    近看却发现,这女人只是在说梦话而已。

    她梦到谁了

    陌幽离周(身shēn)的气息越来越凉,她的梦里,是谁在跟她说对不起

    看她眉头拧得死死的,很是伤心的样子。

    他心里头就十分的不是滋味。

    她的唇角还中嚅动,却没发出半点声音。

    鬼使神差的,陌幽离修长的(身shēn)子越伏越下,几近没趴到她(身shēn)上,只为听清她口中的呢喃。

    梦里。

    颜落又回到了那一年。

    她精心的准备,只为晚上的告白。

    她的好友,都在一侧为她打气。

    伴着灯光,那人缓缓出现。

    她鼓起所有勇气“陌离,做我第一个男朋友可好”

    他愣了,像是被吓着。

    眸子里种种复杂的(情qg)绪闪过,有一丝惊喜,有一丝错鄂,还有一丝狐疑,等等之类的(情qg)绪。

    最后都化成三个字“对不起”

    短短三个字,重重砸在她心头,让她喘不过气。

    看着他消失的(身shēn)影,她抱头落魄大喊“我不要听你说对不起”

    “我要听的不是对不起”

    失望的(情qg)绪,似是巨石压顶,压得她喘不过气来。

    从压抑的梦中醒来。

    眼眶还泛着酸涩,睁眼。

    放大式的银面落入眼帘,惊心一跳,这种感觉,就好似刚从一个梦中醒来。

    瞬间又跌跌宕进另一个梦镜里。

    凉凉的寒意,让她脑子蓦然清醒几分。

    挪了挪被陌幽离压制着的手臂。

    “陌幽离你怎么会在这”她狐疑不已,这人总是有(阴y)魂不散的本事。

    大半个月没见,这人(身shēn)体像是恢复得不错。

    见她突然惊醒,陌幽离有一丝僵硬,竟有一种做贼心虚的感觉。

    站起(身shēn),拂了拂被压皱的衣袖“本宫办事路过此地,知道某人在京里闹得沸沸扬扬,特意过来瞅瞅”

    颜落黑了脸,无语嘀咕“你说你,瞅瞅就瞅瞅,能别大半夜的突然出现么,要不是我肺活力好,早被你吓死了”

    “又不是第一次了,你紧张个什么”他一副理所应当的样子。

    颜落满额黑线,暗自诽腹,大半夜的闯入女子房子,你还有理了。

    要是打得过,这货早被她扔出去了。

    “得了,瞅也瞅了,你是不是可以离开了”她还困着呢。

    颜落眯了眯睡眼,连(日ri)奔波,真的是好累啊。

    “久别不见,你就这么急着赶本宫离开”他嗓音清冷,有一丝不悦。

    颜落嚅了嚅唇角“切,说得好像我跟你很熟一样”

    她声音极小,小到她自己都要听不见。

    “嗯不熟”他语气狐疑,先前还离她两米的(身shēn)影,眨眼间就落入眼帘,将她瘦小的(身shēn)子直((逼bi)bi)(床)角。

    颜落只穿着一件里衣入睡,近距离的接触。

    独有的女子体香斥入鼻尖,夹杂着几分迷离的沉醉感。

    陌幽离面具下的脸蛋温度上升几分。

    颜落紧了紧(胸xiong)口的被子,紧张的咽了口口水“你、好好说话不行么”

    “靠那么近,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想占我便宜”

    透着一丝月色,近在咫尺的脸,颜落能清楚的看到陌幽离那滚动的喉结。

    讲真,这人(身shēn)上的味道,还真的(挺tg)好闻,像即将凋零的夜来香,不浓不淡,浅浅清香入心脾。

    他的唇,永远都带着一种病态白,却丝毫不失(性xg)感。

    如果不是他说过面具下那张脸生得粗鄙,她很想将陌幽离和粗鄙之人结合起来。

    饶是如此又如何,陌幽离就像一潭深水,可远观而不可碰触,否则一个不慎,便会死无葬(身shēn)之处。

    他紧盯着她的脸,哪怕涂上半张脸的胭脂,也难掩骨子里的灵气。

    他突然伸手,修长的节骨抚上她红唇,面具下的双眼,有一丝迷离。

    “一向都是你占本宫便宜,今(日ri)我就是讨回一二又如何”

    眼见他越凑越近的脸,颜落下意识的想要躲。

    耐何,在陌幽离面前,她就像只小白兔,除了任何宰割,毫无反抗之力。

    “陌幽离,不带这么欺负人的”

    “你有你的心上人,我有我的心上人,咱两,除了那一夜,根本毫无感(情qg)可言”

    “你别忘记了,你对我只是利用,而我对你,只有那一夜的亏欠而已”

    她紧闭着双眼,紧张的话语脱口而出。

    丝毫没注意陌幽离眸色里的迷离,已逐渐变得清明冷然。

    指尖一转,由唇部移到下方,紧挑起她下鄂。

    “你有心上人”他声音很冷。

    颜落微微睁开眼。

    这人的语气,让她非常不爽。

    “当然,就准你有,还不准我有了”她反问。

    “本宫何时有过”他质问。

    他不知道他在怒什么,甚至连那丝执念,此刻都快被他心底的怒意掩盖了。

    但对眼前这个女人,这些(日ri)子,静下来,他想了许多。

    他知道,他不会再轻易放手了。

    颜落紧拧起眉头,往一侧挪了挪,尽量拉他与他之间的距离。

    “你连做梦都唤那人的名字,还敢说没有”想到那次在山沟,陌幽离潜意识里的呢喃。

    她虽然想过他唤的会不会是墨灵,但显然,他都舍得将墨灵随意送给自己。

    那人必然不会是墨灵,肯定是他心上的人错不了。

    想着,又觉得这些本就与她无关。

    不耐烦的挥了挥手“算了,不跟你计较这些,那都是你的事”

    “我现在很困,你能不能不要打扰我”

    陌幽离沉了一张脸,不依不饶,似是她不把这事说清楚,他就不会罢休一样。

    “你的心上人又是谁”他突然转了话风。

    颜落不耐烦的瞅了他一眼“这就更与你无关了好吗”

    她哪里有什么心上人,前世倒是有,只可惜啊。

    前世尚未能如愿,如今死过一次,重活一次,虽然偶尔还会梦到那人,但到底,只是想起来会稍有感慨而已。

    什么(爱ài)不(爱ài)的,她不过是为阻止陌幽离的靠近,脱口而怼的话而已。

    “与我无关”他冷讽。

    “你敢说与我无关”他又一声冷讽。

    颜落一脸苦色,不知道他在怒什么,都成年人了,那一夜的事,她一个女人都不计较,他在计较个毛线。

    这种事(情qg),说起来,怎么算也是女人更吃亏好么。

    虽说,这事是她先挑起的。

    想到这,她又蔫了,没准陌幽离在乎的,根本不是清不清白。

    而是憋不下被女人强了的这口怒气。

    想想也是,这自愿跟强迫,根本就是两码事,放在现代可是犯法的。

    “那你到底想怎么样啊你看你都答应你回将军府替你找阵法图了”

    “你不也是说过,我帮了你,你就不再纠缠我么”她放软了声音。

    陌幽离捏住她下鄂的手突然松开。

    抽(身shēn)而起,静立于窗边。

    修长的背影,蓦然生出几分萧条感,看上去竟有一丝可怜。

    “是啊,我想怎么样”

    他喃喃自语,深叹口气,在那里站了不知多久。

    才道“本宫不想要你帮我找什么阵法图了”

    他以为,这么说,颜落多少会有点反应。

    哪想,足足两分钟过去,都没见她反应。

    回眸,却发现颜落就那么倒靠在(床)架上睡着了,半个(身shēn)子还露在外边。

    陌幽离轻挪着脚步,将她(身shēn)子移好,安放在被窝里。

    替她盖好棉被。

    坐立于(床)前的(身shēn)影久久不曾动摇。

    就那么盯着颜落的(身shēn)影,心思复杂如绞麻,十指缠饶难以解开。

    “你说,你这么一个平凡的女人,我怎么就会看在眼里了呢”

    他像是在问她,又像是在问自己。

    只是,不管怎么样,即便是不找这什么阵法图,颜落迟早还是要回到将军府才好。

    他有他的计划。

    想通一些事,他脑子里的思路也清晰多了。

    现在他脑海里装着的,都是颜落口里那个心上人。

    想着,闪(身shēn)外出,招来墨竹“替本宫好生留意,看她是否还曾与别的男子有过来往”

    “是”墨竹也很困,但主子一声号令,睡意瞬间消散得无影无踪。

    “主子可还有其它吩咐”墨竹又问。

    陌幽离挥了挥手“不许任何居心不良的男人靠近她半分”

    墨竹心里那个汗。

    “墨竹领命”

    她实在不明白,颜落那平凡到不能再平凡的姑娘,怎么就让她家主子这么在意了。

    眼瞅着主子适才的神色,像是在吃别的男子的醋一样,这简直太让人匪夷所思了。

    次(日ri),简单的用过膳。

    颜落抱着墨灵,与墨竹一道,没有直接寻到镇远将军府。

    而是先行上元首将军府拜会了一下。

    看着萧条的门庭,颜落心里头说不出是什么滋味。

    这里,本该是比镇远将军府还要受欢迎的存在吧。

    “两位找谁”守门的小厮见颜落她们上前,好奇的问道。

    颜落收回思绪,客气回应“请问下,殷天擎将军在府里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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