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绯斜眼瞅他，说：“就跟你啊，我跟别人也没亲过啊。”眯着眼睛小声的，“我跟男朋友才这个腔调说话。”

    蒋野伸手指着她：“我告你啊，好好说话，再撩我，下午你就别想去上课了。”

    “哦。”胡绯骑在车上，右腿跨过车身，坐在车上来了个一百八十度的转身，得意的说：“这下你能好好教我了吧！”

    这次的教学质量胡绯很满意，指导员蒋教练非常配合的贴身指导，手把手一带一，体验式教学，最终胡绯在他的指挥下一路开上了山。

    车在公墓脚下的一块空地停了下来，蒋野从后边搂着她，熄了火，挺平静的说：“陪我看看我妈，行吗？”

    胡绯其时没懂这事背后的含义，而且蒋野的眼神和情绪，能让她感觉出挺明显的期待和认真，就“哦”了一声。

    胡绯长这么大，真是第一次到这种地方来，城市公墓都规划的很完整，而且整齐干净，现在是白天，也没什么惊悚的氛围，除了周遭入目皆是一个一个的方寸之地，跟她这个年纪，完全不符的生死命题。

    这里日暮沧桑，而她还嫩柳新芽，朝气蓬勃。

    蒋野的妈妈是个大美女，照片上的她非常漂亮，有种忧郁的古典气质。

    蒋野在他妈墓碑前坐下来，点了只烟倒插在香灰里，胡绯一紧张，冲着墓碑鞠了个躬，打招呼：“阿姨好。”

    蒋野闷笑的肩膀发抖，拉过她的手，轻轻摩挲着，从手指根到指腹，最后捏着指间揉了揉，握在手里。

    “有些话，虽然你应该都知道，但是我觉得，还是要正式说一下。”蒋野低着头，把她鞋子上沾的一块脏蹭掉，停顿了几秒，说，“我就觉得吧，在我妈这儿说，显得正式一些。”

    胡绯一下紧张了：“啊，有什么好说的啊，反正你知道我知道，不就行了吗？我家没人管，你家就你当家作主，我看挺好的啊，咱们自己管好自己就行了……”

    “这话说的，”蒋野啧了一声，“怎么说的我那么像个渣男呢。”

    “其实，我第一眼看见你……”蒋野认真的说，“不，我到现在一看见你冲我笑，发脾气炸毛，这里，”蒋野拉过她的手贴在自己心口，“就这儿，就会突然嘭嘭嘭的跳，我都怕自个一开口，心脏就蹦出来了。”

    “那你这是心律不齐啊，心跳过速？缺乏运动吧，哥哥。”胡绯随口说，自己说完也乐着。

    “别打岔，我组织语言都想了一路了，你一打岔我全乱了，”　蒋野说，“我对着你，就控制不住我自己，从来没有这样过。”

    胡绯忍着笑，扯着嘴角点头，乖巧的“喔”。

    蒋野看着她，把她按在腿上，搂到怀里，忍不住笑：“宝贝儿你别招我，你这样我什么都说不下去了。”

    胡绯抓着他的手，指间划过他掌心，用自己掌心覆盖上面，两手交握，感受他略有粗糙却充满男性力量和安全感的手掌。

    蒋野说：“在你之前，我从来没想过以后，以后要做什么，去哪儿，想干点什么，我都没想过，我就这么半黑不白的混着，把蒋初送到外地去读书，我自己有一天，算一天，不知道将来是个什么玩意儿。”

    胡绯在他手上用力捏了捏，转过身调换个姿势，跨坐他身上，面对面看着他：“什么意思？那现在呢？”

    “我知道我们不是一路人，你迟早要离开这里。”蒋野亲了亲她嘴角，说：“在今天之前，我都没想过要跟你有什么，你可能不相信，但我真的只想着请你吃个午饭，让你过的舒服点，别受人欺负，安安稳稳的高考完，顺利走出去就够了。但是今天吧，今天这事真是个意外。”

    胡绯轻轻拍拍他的脸说：“我也没让你负责啊，哎呦，你不会让我负责吧。”

    “那怎么会？”蒋野抓住她的手，放在嘴巴轻轻咬了一下，“毕竟我是个男人，既然我……我就觉得，我不能稀里糊涂的让你跟着我。我得告诉你，胡绯，我很喜欢你，你要是愿意做我女朋友，将来做我媳妇儿，我无论如何都会跟你一起走下去，你到哪儿我到哪。也许你读的书，你那些我听不懂的理论，甚至你以后做的工作，我这辈子都不能跟你有共同语言了，但只要你喜欢就好了，你做你想做的，其他交给我。人间不止有琴棋书画，还有诗酒茶。”

    蒋野握着她的手，放在自己心口，十二万分的认真，看着她说：“媳妇儿，我做你的诗酒茶，行不行？”

    胡绯愣了下，然后慢慢抽出了自己的手，站起来弯下腰瞅着蒋野：“小哥哥，你是不是想的太多了？”胡绯一字一顿，但是说的非常清晰，“我没想要那么多，你只要给我眼前这一点喜欢就够了。我还没满十八岁，你也没到二十岁呢，人生那么长，现在说一辈子，是不是太早了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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