笙悠悠转醒,她似乎睡了很长很长时间,在一片漆黑里,就像她从望忧谷醒来那般。她看着眼前陌生的一切,瞬间警惕了起来,难道夜清绝和鬼面古玉因为她的作,把她给丢了?再想想,似乎与理不通,她想要用手拍拍自己的脑袋,因为她越想事情,脑袋越疼。可是,她的手却怎么也使不上力气,她的目光寻着手臂而去,上面扎满了细长细长的针,此刻的她并不想回忆发生了什么,此刻的她只想冲破身上这禁锢,她不敢发出声音来,她咬着牙,满头大汗的想要逼出一些力气。
正当洛无笙额头上的汗珠如淋雨下时,她模糊的视线里出现了一张熟悉无比的脸,那一刻她所有的坚持都瞬间消散,她怔怔的看着这张熟悉的脸,眼泪控制不住的往外流,这张脸就像是在荒漠饥渴了数日遇到的一处甘泉。
夜清绝看着洛无笙的眼泪,就慌了,拿出衣袖里的巾帕为洛无笙将泪擦去,“怎么哭了呢?”
洛无笙这才从无声的哽咽声中缓过神来,用沙哑的声音微笑着问道,“这是在做什么?感觉自己被扎得像个刺猬一样。”
鬼面古玉闻声,也从一旁走到了洛无笙的身旁,俯视着她苍白的脸颊,“这点针的数量,还不够。”说着,就用拿着一排排针开始扎。
“疼…疼…疼疼疼…”洛无笙开始叫唤起来。
夜清绝想要抓住洛无笙的手,无奈,连她的脚都没得抓,都是针,他就只能这样干看着,“忍忍,马上就好了。”
反倒是鬼面古玉可没有半点要停手的意思,眉毛一挑问道,“早怎么不喊?”
洛无笙佯装委屈道:“早些时候,忙着搞清情况,没得注意。”
鬼面古玉的嘴角一丝微笑,“此刻,搞清情况了,就开始装疼?”
洛无笙硬生生的翻出了白眼,献给了鬼面古玉,真的是,作为她的师傅,不应该很心疼吗?不应该像哄自己的孩子一样哄自己吗?即使那疼是她装出来的。反观夜清绝紧张的面容,她真的怀疑,夜清绝是不是才是她亲师傅。洛无笙决定,用沉默的眼神死盯鬼面古玉,让他出现罪恶感,让他明白自己作为师傅的不称职。
房间恢复了刚刚的安静,随着鬼面古玉手中的针越来越少,洛无笙的眼皮开始越来越沉重,在闭上眼睛的瞬间,她哀叹的是她要死盯鬼面古玉的计划看来是要泡汤了。
洛无笙沉沉的睡去,夜清绝脸上的紧张之色也没有丝毫的缓解,她沉睡了七日,这七日,喂什么,她吃什么,就是没有醒来的迹象。若不是加快脚程,今日及时抵达璃城,开始治疗,鬼面古玉说,她可能会没有了生命征兆。刚刚她醒来时,说话的语气就像以前状态好的时候,但是,她的脸色却惨白到了极点,尤其刚刚的那两行清泪,使得她的虚弱更甚,不知道她在承受怎样的痛楚。他,想要替她承受。